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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 (第2/2页)我对切原的态度完全接近于我对我家里人对我展现的爱:算了,爱咋样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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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过去,我着实获得了不少自由的时间,再没有人能分开我和我的手机,倒是切原好像忙起来了。我秉持着忙、忙点好啊的想法对他即将面对的比赛全部作出只鼓励不多问的态度,因为切原自己展现出来的积极性和战斗欲望就已经无法遮盖了。
要是微信有厘米秀这种东西,那切原赤也那个小人就成天在我的屏幕上打网球。
他提的多了,我也不免有些在意,真到比赛那天还有点自己坐在考场上的紧张,我给他发了个必胜的表情包,他回我一定拿下。
我本来还想顺着自己的本心多说一句直播给我看看,字打到一半赶紧给删了,以之前的事情作为参考,他说不定真的会给我直播。那等他拿着手机把自己和其他朋友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得说点什么?我能给他刷个飞机吗。
事实上是不能的,所以我阻拦了我这次的手贱。
比赛的结果倒没什么令人意外的,我不是很懂网球比赛的规则,但是我懂对手的得分是0是什么概念,也懂切原赤也那快要飞起来的表情包是什么意思,像模像样地夸了几句,切原说他马上要和前辈们去聚餐。
我看了一眼屏幕另外一边真的飞起来的切原,又看了一眼我在桌子上的英语试卷,没由得在内心里面哀叹起来。都是星期六,都是高中生,日本也就比中国早了一个小时的时差而已,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明显呢?
我是真的想给切原寄东西了,如果学校食堂的伙食不好外带,但是至少可以给他送本五三。
他说要去聚餐,我以为今天的话题就到这里结束了,顶多等下让他拍下吃了什么给我看看,切原忽然问我:flower,说起来你有梦想吗?
我:……
我:……?
我那刚维修过的警铃开始滴滴作响了,说实在话我很难想象这个问题是切原问的,比起这个,我一直以为某部动漫里面的男主选择女二而不是女主已经是我们能够探讨得最深的话题了——因为我喜欢女二他喜欢女主,他是败犬党——这让我不由得思考起了切原的用意。
有句话对男女关系形容得很好:第一天,他和我聊艺术聊理想聊哲学,聊宇宙、人类、时间、生命的意义,第二天跟我说看看腿。
我不知道切原是想从理想开始跟我发展到看看腿,还是打算跳过看腿的环节直接进入灵魂沟通的阶段。怎么?发完照片现在是准备进入我们的第三阶段关系了?
这句话的槽点实在太多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你问我?你问一个中国高中生有什么梦想吗?
第二个反应是:谁?flower是谁?
我知道flower是谁,每次找话题或者开始每日聊天的时候切原都会带上这个词,最初我还寻思他在花什么呢,后来知道是在喊我了,时间一久,我就默认这个称呼了。
但话说到一半,切原赤也突然喊我flower犹如我妈站在客厅拿着拖鞋喊我大名,要么是我的英语老师又给她打电话告状了,要么就是她的股票又不稳定了需要靠我的英语成绩当理由稳定一下情绪。
这下我是真的绷不住,他这个看起来特别严肃的话题应该是打算和我聊聊的,结果用的是这个称呼——虽然我知道从我那个破烂网名里面挑个合适的称呼还挺难的。
不叫flower就只能叫bloom或者waiting这种,都不太好听。
嗯,这个就像是霸道总裁深深的掐住小白花的腰让她这辈子不准离开他的时候,用牙齿挤出来的最深情的两个字是二丫。
其实我有深思熟虑了三秒钟我到底是在躲避梦想这个话题,还是觉得称呼的事情更重要些。比赛赢了为什么会让对方产生这种问题是个令人好奇的事情,难道是别人赢了他输了?那也不能吧,他情绪看着可不像受挫的样子。
在对方闪烁着正在输入打字的时间里面,我决定先告诉对方我的真实姓名了。
我第一次输入的是「Mynameis莫黎」。最后两个字是中文,犹豫了一下没有发出去,翻译成日文又打了一遍,盯着那三个字符怎么觉得怎么像毛川一,但这也是为了体贴一下男高,毕竟不能一直让我被对方体贴,这些事情是真的得礼尚往来一下的。
我说:我叫莫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