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与蕾妮的初见(一)
番外·与蕾妮的初见(一) (第1/2页)每一个国度都流传着不少经典的故事,纳黎的平民们流传着那位黄金一样的王者,葛德林的传奇,或者又是哪一家住在城堡里的贵族女儿又和谁谁谁私奔了,也可以是负责修缮水车的农夫在河道里发现了大片大片的金子。
纳黎人喜欢这种更贴合生活的狗血故事,就如同《月夜》里歌颂的那种婉转的爱情一样,和自己的生活相近而又有一层淡淡的魔幻色彩。
但施瓦利的故事则全然不是如此,可能是因为连他们的开国皇帝都笃信斩杀巨蛇之后会有气运加身,所以施瓦利的民间流传着非常多神神鬼鬼难以追究真假的故事。
费舍尔从纳黎偷渡进入施瓦利之后再横穿了整个施瓦利抵达了卡度的边境附近,这一路上对于什么“魔鬼夜半敲钟”、“有意识的魔法”、和“蜕皮怪”这种志怪传说都已经完全免疫了。
所以当费舍尔坐在马车上听他聘的施瓦利车夫再次念叨起这种故事的时候他是有一些不耐烦的。
“每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村子都会遭受不知名怪物的袭击,但那东西来的频率非常不规律,有人说那怪物是一个长着巨大狼头,浑身都是羽毛的老色魔,经常敲寡妇的门,还喜欢偷偷摸摸地去抓我们鸡圈里的鸡.”
车厢内,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和背带裤的费舍尔握着手中的羽毛笔,正对照着旁边的地图规划着自己的路线。
这次进入施瓦利,他伪装为一位来自于施瓦利首都克利米昂的城市记者,专门为了调查这些乡间的奇闻四处游历,而实际上他的真实目的则是为了寻找隐藏在西大陆的稀少亚人种,魔女。
在费舍尔桌上的地图旁边,一本闪烁着金色光芒的书籍正展示着它扉页的内容,那是四句命中注定一般的预言,最后一句是,
【不死的魔女用魔法为他们谱写着墓志铭】
“偷鸡?然后呢?”
外面的车夫用颇为豪爽的施瓦利语刚刚说完了这一段,费舍尔压根没听外面的话语,只是面无表情地当一个无情的捧哏,这样能最大程度地减少自己身份暴露的风险,毕竟现在施瓦利可是和纳黎关系也不好,不然葛德林九世就不会派遣伊丽莎白去边境了
想到了某个带着黄金色眼眸和灵动笑容的淑女,费舍尔握着羽毛笔沾墨水的动作顿了顿,许久没有写下下一笔文字。
“然后?嘿,说来古怪,我们村子里的男人担心是野外的亚人或者长得奇形怪状的魔兽过来袭击村子,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夜里都守在屋子外面,等那只怪物过来的时候把他抓住。结果真是奇了怪了,每次我们一守夜他就不出现,然后我们一休息圈里的鸡就会凭空消失。”
“会不会是鸡跑丢了?”
费舍尔接着敷衍,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应答表示自己在听。
“怎么可能是跑丢了?!确实是有怪物在偷我们的鸡,雅丽娜第二天在鸡圈里捡到了一根很长很长的黑色羽毛,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儿子在晚上迷迷糊糊起夜的时候真的看见了有一个女人的人影在自己家的鸡圈里捉鸡,那些鸡一声都不吭,就像是被施加了妖法一样!”
“村民们觉得那东西要么是山里的山神,要么是什么妖怪魔兽,但也有人说那家伙是一位.魔女!”
费舍尔书写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前面的话语全部都没听,却因为刚才这老人的最后一个单词而被吸引了注意力。
停顿了一秒钟,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推开了马车的车厢门,看着外面叼着一根烟斗驾驶着马车的老人,
“刚才的故事,你再重复一遍,什么魔女?”
“啊?哦,是这样,从几个月之前我们村里的鸡圈里就一直丢鸡.等等,刚才你都没听我说话?”
那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厢里年轻的绅士,那绅士的面容英俊、棱角分明,明明有着厚重的书生气却外表有些冷峻,他的表情认真,让刚刚想要抱怨两句的老人撇了撇嘴,而后接着说道,
“好吧,是这样的”
故事再一次说完,费舍尔却坐到了门扉之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本来他靠近施瓦利和卡度的边境就是为了魔女而来的,这里的交界处有非常复杂的山区构造,各种古代森林也保留到了现在,自古代典籍的记载,历史上不少魔女的活动记录都在这附近。
现在一下子抓到了一个明显的线索,费舍尔便一下子有了目标,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去查证一下是最好不过了,
“有点意思,她多久会过来偷一次鸡?”
“这说不准,有时候一周来一次,也有时候一周来个好几次,而且每次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寡妇们说感觉到有人靠近是前半夜,但那小屁孩看到那女人时却都快天亮了。不过这一周她还没偷过任何东西。”
“我明白了,我对她很感兴趣,这样,这周我来帮你们守夜,看看能不能抓住她.”
但听到这句话之后,那前面的老人却连忙摇了摇头,劝道,
“哎呦哎呦这可使不得,你是城里来的记者,这大晚上的去守一个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的小偷,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老实说,在好几次没抓到那东西之后,村民都被那邪乎的东西给吓到了,宁愿她偷一点东西也别伤到人就好。”
费舍尔无声地笑了笑,将旁边立着的手杖探了出去,只见那手杖上很快便蔓延起了一道道细密的白色光芒,
“这是,魔法?天呐,我只是小时候进城里参加祷告的时候见到过,还只是一个能亮灯的魔法.”
实际上大多数魔法离平民都很遥远,魔法过于高昂的成本不是他们可以考虑的,而且他们也压根用不上这东西,所以他们理所应当地觉得会用魔法的魔法师都是城里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用担心我,如果发生什么事情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是不用负责的”
废话,费舍尔现在可是一个从纳黎过来的偷渡客,他的身份根本经不起核查,万一他出事了施瓦利政府还要感谢这帮村民帮忙将纳黎间谍给制服呢
“而且,村子里每天晚上都要面临一个不知名怪物的袭击,我想你们也早就忍受够了吧?”
既然费舍尔都如此说了,那老人张了张嘴当然也不会拒绝,甚至心里还觉得这位城里来的记者是真的为他们考虑的,而不是过来随意找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就赶快离开,然后民众被吸引了目光消磨了时间、他们也获得了噱头,但具体真正发现这些事的平民如何大抵是没人关注的。
“这好吧,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的村子。”
马车缓慢地停在了村口,此时出现在费舍尔眼前的是一个宁静祥和规模却不大的小小村庄,炊烟、流水、水车等因素应有尽有,而往村子再往里面走,很快就在远方看见一片细密的丛林。
那丛林深处就是从施瓦利延伸到卡度边境的群山,连绵不绝的山脉至今都是人类的禁地,堪称天堑一样隔绝了施瓦利和卡度的北段接壤处。
两国也只是在彼此丛林的边缘设置了边境巡逻军队,而对于中间的群山便真正变成了自然的圣地,一个神秘的三不管地带。
从这个村庄再往前面走十几里就能看到施瓦利的边哨站,不过如非必要,费舍尔没打算往那边靠,虽然他带了非常非常多的魔法,还有海尔森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但私自穿越一国边境线还是太过于危险了一些。
那老人颇为高兴地在自己的家中接待了费舍尔,家中还有一位妻子和两位还没满十岁的女儿,大的二十岁的儿子去到城中的工厂工作了,每年只回来两次。
而听说了费舍尔这位大记者晚上要帮他们守夜,老人妻子的话就说个没完,絮絮叨叨地和费舍尔分享起了她推测的怪物身份,他们老两口都是健谈的人,就连那两个女儿也能掺和一两句,
“我听说山里以前有一个被流放的施瓦利魔法师,那个家伙研究了一种禁忌的魔法被国王定罪放逐!那魔法要将活生生的人杀死,用他们的器官来施展魔法,即使被放逐到了这里他也还不消停,竟然要用自己的女儿来做魔法实验。”
“我们村里的人都说,那个过来偷鸡的女人就是那位施瓦利魔法师死去的女儿亡魂,生前一直遭受虐待的她一直想吃一顿鸡肉,所以这才每天过来偷鸡的”
就在这样的交谈声里,夜色正浓,而费舍尔也按照约定准备去村外值守,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人来偷鸡,老人还想劝一劝他,但眼看费舍尔过于执着他只好又将自己打猎的单管猎枪交给费舍尔让他防身。
他一个人躺在鸡圈外面的稻草堆里,这样不仅能保暖还能最大程度掩藏自己的身影,养鸡的人家不多,他睡在这里离每一家的鸡圈都很近,他抱着火枪和手杖,将所有人家的鸡都数了一遍而后才躺好。
天空上,一轮巨大而万分冰冷的圆月不知何时已经升上了半空,无数旁边璀璨的星辰都仿佛只是点缀,无法遮盖一丝那巨大月亮的光辉。
费舍尔睁着眼睛,警惕地听着旁边的任何风吹草动,但直到月色越来越深,费舍尔的眼皮却越来越沉时,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咯咯..”
在周遭一点点鸡鸣声响包裹的环境下,不知为何,费舍尔的眼皮越来越沉,他的意识仿佛也缓慢地沉入了梦里,梦中的场景万分漆黑,费舍尔一个人站在那死寂的漆黑之中,直到某一刻时,他的眼前忽然升起了一轮明亮的圆月,冰冷地注视着他。
那寒冷的视线瞬间将费舍尔刺激得惊醒,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帮别人看鸡。
他酿酿跄跄地从稻草堆里坐起身子来,却发现周遭此时静得太吓人了。
此时还是午夜,在他抬头看向天空时,在那巨大圆月的下方,一家村民的房顶上此时竟站着一只紫色的百灵鸟,那百灵鸟的羽毛在夜空下异常美,看着苏醒过来的费舍尔,它甚至还人性化地歪了歪头。
“百灵鸟?”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在周围的鸡圈旁巡视了一圈,看向了那百灵鸟站着的房檐下方的鸡圈,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少了一只鸡!
“咕咕!”
百灵鸟似乎发现了费舍尔察觉到了端倪,下一刻它便张开了翅膀朝着森林的某个方向飞去,周遭万籁俱寂,其他的村民基本没啥战斗力,就算叫起来了也只是给费舍尔增加负担,所以他便一个人跟着那鸟儿飞行的方向追赶而去。
百灵鸟一路将费舍尔往村庄后方的山林中引,夜风划过时,在那巨大圆月的照耀下,整个森林都仿佛焦躁起来,但费舍尔的脸色冷峻,丝毫没有因为这阵仗而慌乱,在他的身后他还牵了一根纺线者的丝线担心自己在林中迷路。
“咕咕!”
那飞在林中的百灵鸟似乎找准了一个方向,发出了一声脆响的同时飞速向下降落,而费舍尔的步伐也在此时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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