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第2/2页)孟老摇了摇头,眼神发愣,喃喃自语,不停说着自己要完。
“孟老?您认识这药?”陈八见他这幅模样,郁闷不已,就孟老所说这瓶被包裹珍藏着的药瓶,装的是金疮药,如此常见的东西,怎会引得孟老魂不守舍,他不禁有些好奇。
孟老没有管他,自顾自将药勺都拿起,仔仔细细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满意,还各自尝了一口,惊出陈八一身冷汗,伸手就要把孟老手上的药勺都抢走。
谁曾想,孟老作为大夫,经常要搬动病患,两个药勺又捏着死劲,一时没抢过来,还让孟老的两只手都甩动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这药哪里来的?你们最近调查的案子里有军营的人?”
“您怎么知道?”陈八在解释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详细的案件情况,知道丁臣还活着的人根本没几个,孟老突然发问就好似偷听了他们谈话,陈八又问了一遍:“这药和军营有关系?”
“关系大了。”
“......你先回去,让文大人明日来医馆找老夫,有些事情得问清楚。”孟老观察了一下瓶身,深知此事必有猫腻,对着陈八说不清楚,左右不急于一时,等着明日文月城来找他,将药瓶的事情问个明白。
他将还欲讲话的陈八赶出房门,躺在床上已是完全没有困意。直到第二日文月城送走刑狱司的人,急匆匆赶来医馆,看到的就是挂着浓重黑眼圈的孟老。
“您这......”文月城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老一把拉走,两人躲进房间,商谈起来。
“药哪儿来的?”
“钱庆丰的案子里,抛尸的男人藏起来的。”孟老直截了当的发问,倒是让文月城措手不及。
孟老并没有听到最坏的答案,他刚舒出一口气,便又听到文月城说:“抛尸的男人是朱月死去的丈夫,他是假死从边关逃回昭沣的。”
心再次被吊了起来,孟老想了想,不死心又问:“官府会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吗?”
说完还未等到文月城答话,便又自己否定道:“怎么可能不查?!哎......人这一辈子果然一步都不能错。”
孟老在屋内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样子被文月城看在眼里。
他没有催促,心知孟老一定会说出药瓶的来历,耐心等着。
果然,再三犹豫后,孟老还是咬牙说出了真相:“文大人,你让陈八带过来的药瓶,里面装的是金疮药。唔......军营里面特供的金疮药!”
“丁臣是逃兵,也许偷了一瓶出来了呢?!”文月城不以为然,率先说出最有可能的情况。
孟老听完却更加激动:“不可能!药是特制的,每一瓶都有编号,需要通过军医和军需双人同意,才能取到,更何况您拿过来的药瓶编号很特殊......”
这时,文月城才从孟老嘴里清楚了他烦闷焦躁的理由。
丁臣带着的金疮药,那一批次整体都被销毁了,据说是刘山将军的副将,前任军需大人干的,那个时间点恰巧是在丁臣逃离军营之后。
皇帝为此震怒,下令抓了军需一家,若非刘山将军拿着一身军功向皇帝讨赏,他们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也不能过了这么久,还在牢里呆着出不去。
“这批编号的金疮药有问题,”孟老回想着自己拖朋友打听到的情况,说:“有人说军营里面很多将士都发现了,刘山将军命人快马加鞭将事情禀报皇上,信还没的龙案上,军需营就起了一场大火,独独烧毁了存放金疮药的棚子。”
皇帝知道此事后,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拿军需大人下手,可是刘山死命保下,导致皇帝一直没能找到发泄的途径。
最终,这件事情层层推诿,找不到决定性的证据,成为一根硬刺,扎在皇帝心里。
正因为这样,孟老更加担心。
按理来说,发现这些,等案件结束,皇帝高兴,他也能在中间沾上一份荣光。
可坏就坏在这里,军营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之前,孟老没能忍住诱惑,在黑市里买了一瓶同样编号的金疮药,最重要的是他买到的这瓶药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您能看出丁臣手上的这瓶是真是假吗?”文月城听完这件事,终是明白孟老为何忧心,黑市本就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上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军营特供的药材出现在黑市,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