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求生欲
第197章 求生欲 (第1/2页)有了具体位置,出差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在此之前,岑廉还有个人要去见。
梁浩川醒了。
这位求生欲望十分强烈的中年男人经过一晚上的抢救之后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岑廉和唐华一起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位老人正在病床前守着他。
“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找川儿的吧。”老人说话有些口音,看上去七十岁左右,神情十分疲惫。
“是的,请问您是?”岑廉礼貌地问了一句。
“我是他父亲,”老人叹了口气,“还好你们找到他了。”
岑廉看着苍老的梁父,心情十分复杂。
梁浩川的父亲推门出去之后帮他们关好了门。
岑廉来到病床旁,梁浩川已经醒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和脏器受损、肋骨骨折的缘故,他看上去还是很虚弱。
“请问你们是?”他并不认识岑廉。
“我们是台山分局的警察,”岑廉在他床边坐下,“身体好些了吗,当时在苹果园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
“是你们!”梁浩川肉眼可见的激动,甚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唐华赶紧把他轻轻按回病床。
“你可千万别乱动,不然那一会儿大夫知道的肯定得骂我们。”唐华嘀咕着。
梁浩川这才安静下来。
岑廉等他情绪平复之后才开口,“范凯文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抓获了绑架你们的几个人,但案子涉及到的那个黑省的团伙,我们需要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梁浩川听到范凯文死了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如果不是被他们忽然绑走,我几天前就已经报警了。”
岑廉想起之前他通话记录中没能拨通的报警电话,轻轻点头。
“这件事最初就是因为那个捕鱼游戏,”梁浩川望向门外,“当初范凯文突然找上我们,说是想在我们这制作一个简单的网页捕鱼游戏,并且给出了要求。我其实知道这种游戏很容易被拿去用来当做赌博工具,但那时候我母亲病得很重,急需一笔钱来买国外的特效药,所以我收下定金答应了范凯文。”
“游戏是我们以最快速度做好的,这种简单的网页游戏其实不需要花太大的功夫,但是我担心这个软件真的是被拿来诈骗用的,所以在设计软件的时候专门留了个后门,”梁浩川有些自嘲地笑了,“这事儿我没告诉任何人,就连秦骏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天范凯文忽然找到我,估计依旧不会有人知道。”
岑廉忽然意识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和他们之前猜测的并不相同。
“范凯文欠了我们二十七万的尾款,被我起诉之后一直都还不上,我最初以为他跟其他老赖一样就是不想还,等他找到我的事后才知道,他其实也是被骗了,而且比我被骗的还要惨,”梁浩川陷入了回忆,“他最开始是在一个平台上网络赌博,结果被人家下套欠了很多钱,后来有人联系他,如果能帮他们办一件事,就能把过去的债务一笔勾销。”
唐华十分震惊,这居然也能信?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能相信这种事的人有点蠢,但是范凯文那个蠢货就真的信了。”梁浩川的表情非常精彩,“他自己东拼西凑借了三万块钱作为购买软件的定金,当时那伙人对他说,只要把软件交给他们,到时候不只是他的债务能一笔购销,公司还会把制作软件的钱和奖金一起打到他的账上。”
“赌狗和毒狗上头之后的智商还真是堪忧。”唐华忍不住评价了一句,“这明摆着就是诈骗啊。”
“谁说不是呢?”梁浩川望着天,“等他把软件发给过去之后,那边直接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还找人打了他一顿,以前欠的债照旧是继续利滚利,而他被我起诉之后又多背了将近三十万的债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岑廉对这个范凯文是一点都不同情的。
“那他为什么忽然去找你?”这才是岑廉更关注的问题。
梁浩川叹了口气。
“范凯文无意间在某个网站的弹窗里发现了当初找我制作的那个游戏,他那时候实在是身无分文,所以想找到这伙人,他当时对我的说法是,如果把这些人抓住,说不定欠我的二十多万有可能还给我,他身上的债说不定也能一笔勾销。”
岑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范凯文。
“我其实不太相信这个人,但是我也不想看这帮人拿着我做的游戏当做诈骗的载体,当时我是因为缺钱给我母亲治病才做的这个游戏,现在我母亲已经不在了,那么这个游戏最好也不要继续存在下去,所以我就告诉范凯文我给这个游戏开了后门,能够直接找到他们的位置,让他等我三天,等我确定他们位置之后就一起去报警。”
梁浩川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愤怒起来。
“范凯文那个蠢货,知道我给游戏软件留了后门之后专门找到了那个组织的电话,用报警抓他们的事进行威胁,想要逼他们还钱给他,还沾沾自喜的把这事告诉我了,”梁浩川的心跳都快了不少,“我当时就觉得要出事,和他打完电话之后就直接准备去报警,结果已经发现有人在跟着我,我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跑,想着赶紧把他们甩掉然后立刻报警,没想到还是晚了,我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人直接打晕了。”
岑廉看着梁浩川,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做猪队友。
“被绑去那个工厂之后,有个叫虎哥的人一直在打我和范凯文,逼我清理掉留在软件上的后门,我表面上答应了,但是告诉他们我需要电脑,虎哥走了之后那几个本地混混就把我和范凯文都绑起来自己出去吃喝,我趁机割断绳子,从坍塌的围墙翻出去了。”梁浩川的表情十分痛苦,“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爸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妈已经不在了,我要是死了,谁还能给他养老送终呢?”
岑廉和唐华都有些沉默。
安静的病房中,有压抑的哭声从门外隐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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